狗狗有没有意识？

狗有大脑，有神经，但是否有意识，目前尚处于争论之中. 1957年，英国科学家R.L.伍德沃德(Woodward)在《科学》杂志上发表了关于研究脑与意识的论文[2]，认为意识是复杂的心理过程（wonderful feats of coordination and control），而大脑的构造又决定了其不能是简单的物理过程——否则人类将会被量子论吓到。因此伍德沃德提出了“全或无”原则（all-or-nothing principle)：如果某个事件是个复杂心理活动的部分，那么它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物理过程的部分。

这个理论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并成为了心理学和脑研究的纲领性文件之一。但是伍德沃德的论证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注意，他的大部分观点都淹没在了历史文献中。这也许是因为他提出的理论太过超前了：人们还没有搞清楚意识和脑的关系；更没弄清楚思维和脑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尽管如此，伍德沃德的理论为后来的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启示：要了解意识的本质就需要了解意识的起源和发展过程，而不能把意识和脑看做两个独立的实体。

现代脑科学研究已经逐渐从单纯地从结构上进行研究转向对脑功能的全面剖析及意识机制的探讨。这种改变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伍德沃德的工作，尽管他的理论已有些过时，但他提出的问题却至今都是学界关注的重点。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美国加州理工大学的研究者发现当电刺激猴子的运动皮层时会引起视觉经验的变化[3][4] 他们采用一种被称为“光诱导相干激发”(optically induced correlation between stimulated emission oscillations，Oscillations)的技术来测试猴子是否对视网膜上的图像产生了反应以及这些反应是否有意义。

该技术通过调节激光束的频率可以模拟神经元发放的情况，从而探测由视觉输入引起的神经活动模式的改变。当电刺激猴子的运动皮层时，会有一系列短时的、重复性的视觉相关反应发生，这表明运动皮层的兴奋会诱发视觉信息的传递；而当用光刺激猴子的眼睛时也会引起一系列类似的视觉信息传递现象的发生，表明视觉信息确实是通过视觉皮层传导的。他们还发现这一信号在视觉皮层中的传播是有意义的：当将猴子的眼睛蒙起来后它们就不再有这一反应;而如果切断猴子的视神经再给以光刺激的话，同样也能诱发出这一反应，这说明这一视觉相关的活动是由眼睛发出的信号引起的，并不是由运动皮层发出的假信号。

这项研究的结果支持了伍德沃德所提出的假设：视觉经验是一种认知的过程而不是物理的过程，而且这种过程是建立在视觉皮层之上的。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很多研究团队都开始使用类似的方法来证明伍德沃德的全或无原理的正确性：视觉信息不是从皮层下传到皮层上去的[5]，相反它是直接从皮层传递给皮层的，并且是以高度有序的、可预测的形式进行传递的。一些实验还发现，在哺乳类动物的大脑中存在着大量的非视觉区域，这些区域的激活都与某种特定的经验有关[6]，比如嗅觉经验或是触觉经验等：这表明人类的思维可能是以一种跨区域的模式来进行联系的，而非仅仅局限于某一特定区域之内。

另外有一些研究者还利用磁共振成像技术观察到了大脑的不同部位之间在视觉刺激时产生的同步活动，进一步证实了上述结论的有效性：这些研究表明，视觉信息的确是在皮质水平上进行传递的，并且在传递过程中会产生许多中间形式的信息编码。

我们可以看出：首先，伍德沃德所说的“全或无”并非绝对；第二点则是伍德沃德提出的“所有意识都是认知行为”的观点也已经逐渐被证实是正确的。不过虽然如此，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仍然没有完全的了解：例如为什么大脑会在某些特定的区域产生特殊的意识呢？或者为什么只有人才能拥有意识呢……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继续去探索的问题。